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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菀、茴香、饸饹、蒟蒻……是不是念?

周日小试验

(东莞卷)

笔试准则:点选你指出恰当的快捷键

灋是不是读?

A. 不重新认识这字啊

提问严重错误

导出:灋字的读法是fǎ。灋是法的本字。

B. 我晓得,是fǎ

提问恰当 √

导出:恭贺你胜过99%的东莞Monflanquin影迷。灋字的读法是fǎ。灋是法的本字。

蛋挞、黄菀、饺子、茴香……

若把那些组合成一椅子菜,永古约省能一瞬间唤起现代人内心深处的肾上腺素,为客人增添满满欢乐,不过,我能精确讲出它的英文名字吗?

但塔?勃齐?浑沌?元妥?

人世间还真就有这种源远流长的食材社会学,考大学对它的Deoria,可是不难。比如说,无人知晓啥人,记不住了蛋挞。不信?渐渐往上看。

不重新认识,因此读不对

荽,许氏《说文》作葰,云姜属,可以香口也。……张骞使西域始得种归,故名胡荽。今俗呼为蒝荽,蒝乃茎叶布散之貌。俗作芫花之芫,非矣。

也是说,茴香是标准的外来户,原名胡荽,民间也叫蒝荽,是为了贴合它茎柔叶细而根多须的外貌神态,后来被民间误读成茴香。至于香菜,这个小名也有由头,便是避讳——石勒讳胡,故并、汾人呼胡荽为香荽。到了现代,许是荽字过于拗口,就着香荽的台阶,也就简化成了通俗易懂的香菜。

戏剧的是,在满街都是香菜拌牛肉、香菜肉圆的现代,四川等地区还保留着盐须一类的叫法,勉勉强强挽留了点香菜学名的味道。

无人知晓茴香心里,能否好过些许?

重新认识,还是没读准

▲媒体发文纠正读法。来源/中国新闻网

确实不冤。字典里的挞(tà)就一个读法。再结合它的出身来看,蛋挞(tà)只能读四声。

蛋挞,英语名称为egg tart。柯林斯大词典中,tart实际指甜心的馅儿饼。诸多蛋挞中的佼佼者,葡式蛋挞的诞生,离不开一位英国人——安德鲁·史斗。他早年在葡萄牙品尝到了传统的蛋挞后,陶醉于美食的同时也开动脑筋,采用英国式糕点做法,改用英式奶黄馅儿,减少了糖的用量,创制出葡氏蛋挞。这种甜点,表皮精致圆润,一口下去,内馅柔和软嫩,甜而不腻。蛋挞的读法,实际上也是tart的音译。

迈过了点心埋的坑,往各大景区、饭店里走走,绝对能再次收获一堆关卡。

到了北方面馆,想要来碗鲜香爽辣的筋道面条,得先重新认识这俩字——饸饹(hé le)。饸饹面多为荞麦制成,所谓北方山后,诸郡多种、治去皮壳,磨而为面……或作汤饼,谓之河漏。河漏,说得是个形象,得有专门的压制器具,滚汤百沸时,面团被塞进器具中的圆洞、木芯置于洞口。双臂用力一压,细长筋道的面条一点点落下,便是河漏面,也是现在的饸饹面。

走进南方小店,想来一份清爽开胃的凉拌豇豆,也得过了读法这一关。豇和缸长得像是双胞胎,估计读法也差不离?可翻开康熙字典看看,古雙切,音江。豆名。这才是人家的真名——豇(jiāng)豆。

要是再碰到一家日料店,就轮到了牛丼饭的表演时间。

按照《新华字典》,得读作(niú jǐng fàn),但要按日语译过来,又得念成dòng。

再加上海鲜市场里的文蛤(wén gé)、饭桌上的清炒苋(xiàn)菜、锅里头的白水茼蒿(tóng hāo)……

别着急灰心,毕竟,挑战还没结束。

菜我爱吃,字我放弃

上面的情况虽然让人头疼,倒也算是有迹可循。可还有些食材,看着和蔼朴实,一出手,真是绝招。

头一种绝招,便是读法两可,横竖都有理,只叫人傻傻分不清。

这一招,牛轧糖算是用到了极致。牛轧糖甜蜜香软,美味可口,可是这种惹人喜爱的吃食,愣是没挤进《汉语大词典》《现代汉语词典》和《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的任何词条,因此,牛轧糖究竟是不是读,在源头上就多了重迷雾。

当然,牛轧糖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钱乃荣先生曾在上海方言中的外来词中,揭露牛轧糖的身世。钱先生指出,牛轧糖是典型的外来词汇,真身是一种西方叫做nougat的奶糖,音译过来,在糖纸上,除了牛轧,还有鸟结、纽结三种写法。如此,读成牛轧(gá)糖也算是顺理成章。

也有人站出来唱反调。有人专门拿媒体语料库来推敲,发现在包括《新闻联播》在内的媒体中,牛轧(zhá)糖的读法反而更占优势,几乎都把这种奶香馥郁的糖果称作牛轧(zhá)糖。况且,轧有着压的意思,正好符合牛轧糖的制作过程,读(zhá),还是说得过去。

这还算客气的,至少轧字(zhá)(gá)的读法,在字典里好歹露了个面。

可有些食材狠起来,连字典都束手无策。

2013年,咬文嚼字编辑部曾拿字说事儿,剑指《汉字听写大会》栏目的失误。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是一种味美肉肥的食用菌,在这档栏目和不少人的认知里,它叫鸡枞菌,经常被读作鸡枞(cōng)。

经考证,咬文嚼字编辑部揭露了这桩张冠李戴的误会——

鸡枞,无论读zōng还是cōng,都和食用菌没有半分关联。故事的正主,是个连输入法都显示不出来的狠角色——

这种食用菌盖圆锥形,中央凸起,老熟时微黄,味道鲜美,因为味美如鸡,长在土中,因此在古代典籍中写为(土从),真正的读法,实为cōng。虽然争议不断,字形也是颇为怪异,可丝毫不影响此菌闯荡江湖。打开浏览器,随手一搜,各种可见的(土从)表达,既成了现代人和输入法搏斗的招式,更默默地见证着这种食材的真实威力。

▲部分鸡(土从)菌的表述。来源/中国知网截图

然而,鸡(土从)菌的凶猛放在另一种吃食面前,一瞬间成了轻描淡写。逃离输入法算什么,真有能耐,不如从音到形,从字典到古籍甚至传说,都无迹可循。

这一点,biangbiang面还真做到了。

与这种驰骋陕西、油鲜面香的卖相相对的,是它传奇般的英文名字。

传说,古时咸阳有位书生,腹中饥饿不过囊中羞涩。为了填饱肚子,他想出一个主意,到面馆先点上一碗热腾腾的面,狼吞虎咽吃完,叫来了老板。书生问老板,这面叫做啥?这可难住了老板,只能反问书生,你说叫啥?还承诺书生,只要能讲出面的英文名字,两碗热面,就送给书生。

书生也不客气,拿来笔墨纸砚,一通龙飞凤舞——

一点撂上天,黄河两头弯,八字大张口,士字向进走,你一幺,我一幺,中间夹个言字口,你一言我一言,中间夹个马大王。心做底,月做旁,留个挂钩挂麻糖,坐个车车逛咸阳。

停笔后,纸上多了一个大字,却是没一人见过。大伙连连称奇,老板也软下口气虚心请教,书生告诉老板,这字念biang。此后,热腾腾的宽面得了个名,biangbiang面。

▲biang字写法

戏说之外,也有正儿八经的考证论辩。学者张志春曾根据考古和方言学推断,biangbiang面实为饼饼面的音变。傅功振教授更是直接把baingbiang面的出世归于秦地这方水土。照这种推论,biang实际上是秦人用水和面,将面团放到石头或案板上捶打时发出的声响,也正是这个biang,在众多拟声中尤为响亮雄厚,活脱脱是秦人运用强音的写照。

biang的字形更像是缩小版的百科全书,秦地的地理环境、居住形式、饮食习惯等统统浓缩在小小的字形中。比方说,穴代表古秦人以穴居为主的特点,言,实为盐,这背后,便是生活在黄河流域的秦地先民早早地用盐、制盐的深厚历史。

直白点说,biang不仅是民间生造出的字,更是名副其实的文化字。这背后,淌过的不止米面醇香,还有独属于秦地的澎湃往昔和悠悠年岁。

如同张光直的慨叹:到一个文化核心的最佳途径之一,是通过它的肚子。

也如历史学家孙隆基的概括,吃正是中国文化一种最坚固的深层结构。

或许,我们对食材咬文嚼字,守着的,是这一条内涵吧。

本文经国家人文历史(微信ID:gjrwls)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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