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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BE后现代地板”?

文 | 快照影视娱乐,作者丨李地鸣鼠,编辑丨张风屹

《南埃尔普复故》首播后,不少人评价本剧为BE后现代地板,即使有人认为,《南埃尔普复故》在BE后现代上的天分能击打《宫中》。

事实真的如此吗?

BE(Bad Ending)referring为网络用词,指意外事件故事情节,与HE(Happy Ending)对应。所谓BE后现代,浅显来说就是意外事件后现代。

升级换代影视作品中鲜有经典作品的意外事件经典作品,如《西游记》《水浒》《燕东词》《笑傲江湖》等等,在这些经典作品面前,《南埃尔普复故》实在算不上地板。即便是与《宫中》相比,《南埃尔普复故》的意外事件天分也难以媲美。

《南埃尔普复故》的故事情节,简单归纳就是重归于好的人不能在一起即使均告殒命。muzat确实至极苦情,但综观整个故事情节,便会发现全片更多是在为虐而虐。

《西游记》《燕东词》等经典作品之作早就告诉市场,真正的意外事件后现代地板从来不故意制造虐点,也不能私自发小刀。相反,它们往往依靠源于日常生活而高于日常生活的艺术表达令观众们产生共鸣,也会撇开极端的非正统,去探讨命运意外事件与性格意外事件的内在关联。

更重要的是,高级的意外事件经典作品不能像《南埃尔普复故》一般,让形象厚实的反面角色成为意外事件故事情节的实践者。

行不通跟的故事情节足以图形意外事件风范

周作人曾在《意外事件与人生的距》中说:意外事件把日常生活的困惑和死的破灭通过图象,射到某种距以外去看。

也就是说,意外事件和所有摄影艺术一样,源于现实日常生活才会引发观众们的相联,这个现实日常生活能是现代大背景,也能是其它时代或金沟线的大背景。总之,在高效率的意外事件创作中,人物预设、故事情节大背景一定要果真如此,且符合现实日常生活的逻辑。

《南埃尔普复故》中,主人公南埃尔普辰和漼拜翁县最终走向BE有两大原因,一是南埃尔普辰曾发誓平生不久居,二是两人一个为手执二百万大军的爷,一个为千金小姐漼氏独生女,若结盟对君权威胁极重。这两个预设貌似合理,虽说都挡不住考究。

首先,南埃尔普辰发誓是为了消弭朝廷内外对自己可能会谋叛的担忧。

但参考历史来看,二百万兵马在任何朝代都是能危及统治的存在,历史上尔朱荣一万兵马就能发动河阴之变,更何谈二百万兵马?对当权者而言,军权带来的实质威胁不是口头许诺就能抹去的,况且,是否久居与是否会谋叛夺权间,并无剧中所说的必然联系。

其次,在古代千金小姐一般都是士族或门阀,因家族众人世代为官,逐渐形成了庞大的利益集团。这些士族或门阀即使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王朝的运转,所以当权者及皇室子弟往往会与千金小姐之女结盟。

历史上,多数千金小姐之女的婚恋确实是不自由的。但是,《南埃尔普复故》并没有成功立住漼氏这一千金小姐。

从漼广被太后戏耍,前期面对宦官篡权时无能为力,能看出漼氏一族并不具备千金小姐的政治素养和轻易左右朝局的能力。从漼广病逝后漼氏一族在朝堂中只剩寥寥几人支撑,能看出漼氏也不具备千金小姐的标配,即盘根错节的势力范围。

在此大背景下,《南埃尔普复故》中千金小姐之女漼拜翁县是制衡多方势力的关键这一预设,是完全立不住的,它纯粹是为虐恋而服务。

确实,《南埃尔普复故》不像《琉璃》《香蜜》般,依靠误会情节来营造意外事件氛围,它想刻画的是大环境下的宿命意外事件,就如王国维在意外事件艺术的三重境界里提到的:由于人物之位置关系不得不导致意外事件,出于日常生活之必然,而非命运之偶然。但儿戏般的权谋戏,以及挡不住考究的金沟线大背景,让《南埃尔普复故》的意外事件表达充满了故意。

同样是讲述重归于好的人最后没有在一起的故事情节,《西游记》中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凄美爱情,才称得上BE后现代地板。

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意外事件,指的不仅是他们的爱情被重视利益的大家族忽略的无奈,也是他们二人无力为爱情反抗封建礼教的悲哀。贾宝玉虽是封建制度的反叛者,但他的反叛带有一定的局限性和矛盾性,林黛玉虽然认识到了封建时期女性意外事件的深度原因,但她只能自怨自艾,接受封建礼教对自身的迫害。

近年来,《西游记》的意外事件后现代之所以被反复探讨,是因为它花费大量篇幅通过贾府反映了封面社会盛极而衰的时代转折,通过贾府的众生相展现了封建制度对个体的压迫和禁锢。因此,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才能在这出社会意外事件中站住脚,观众们才能切实感受他们二人面临意外事件命运时的痛苦与煎熬。

人物和故事情节在现实日常生活逻辑上立得住,并能折射现实日常生活中的意外事件,经典作品的意外事件效果自然而然就能凸显。反之,《南埃尔普复故》这种为赋新词强说愁式的意外事件创作,只会尽显故意。

二流的意外事件是外因造成的一流的意外事件是自身使然

《南埃尔普复故》够不着意外事件后现代的地板,也是因为本剧从始至终都在依靠外力来营造意外事件性。这是不少意外事件经典作品的常规操作,比如在《天外飞仙》中,小七与童远最终未能相守,就是因为人仙不得相恋的天规。

之所以借助外力去制造宿命感和意外事件感,在于不少影视经典作品都力图呈现完美无暇的理想爱情,在这种剧中,男女主在性格和人格上不能拥有任何瑕疵,那矛盾只能靠外力推动。

《南埃尔普复故》中,南埃尔普辰和漼拜翁县之间的爱情虽无法明言,但二人的相处模式始终是情投意合、相互扶持、并肩作战式的。他们所有的意外事件,都是外力造成的。

这种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完美爱情,本身就与意外事件格格不入。

退一步讲,即便现实日常生活中存在这样的神仙眷侣,从意外事件后现代的角度而言,忽略人性冲突与矛盾,只强调外力影响的爱情意外事件,也是缺乏现实日常生活相联力与价值的。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二流的意外事件是外因造成的,一流的意外事件是自身使然。

《燕东词》中,太平公主的爱情意外事件堪称经典作品。她和薛绍最终阴阳相隔,确实受到了外因的影响,太平一见薛绍误终生,武则天为了让薛绍迎娶女儿,果断赐死了薛绍的妻子慧娘,这也在太平和薛绍之间埋下了雷。后来,即便薛绍爱上太平,因慧娘之死而痛苦的他仍选择了自刎。

但这一外力,只是太平和薛绍不得善终的部分原因。《燕东词》中,武则天对太平讲过一段话:女人最可怕的弱点就是过于急切的承担责任,薛绍明明死于自己的懦弱,他爱上了你,他背弃了慧娘,他对不起两个女人,但是太平,你却认为他是被你害死的。

人性是复杂的,薛绍之死源于他极强的道德感和爱情忠贞观,也源于他内心深处懦弱避世的本性,这便是自身使然造成的意外事件。

亚里士多德曾提出过意外事件的六个成分,即情节、性格、思想、言辞、形象和歌曲,他认为其中性格的重要性仅次于情节。性格和复杂的人性,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个体的行动和选择,并在蝴蝶效应下决定着个体的命运走向。

这种内因和客观大环境下人力不可改变的外力,一起构成了意外事件的宿命感。

将造成意外事件的内因放大来看,它与人物的人生观、价值观也是密切相关的,这些都是性格的延伸,是来自人物心灵的冲突。

《倚天屠龙记》中,最终张无忌与赵敏有情人终生眷属,而周芷若成为了前任。不少人认为,张无忌和周芷若之间最大的阻碍是灭绝师太,但是,即便没有灭绝师太的横加阻拦,张无忌与周芷若也并非良配,因为他们的人生观与价值观几乎是背向而驰的。

周芷若自幼丧父,拜入峨眉派后,在灭绝师太冷酷无情的管束下成长,同时还要面临丁敏君等同门的刁难,这都导致周芷若极度缺乏安全感,对权利和地位十分看重。与周芷若相反,张无忌是洒脱的,他对一切都不强求,对江湖地位和富贵都不看重,只愿尘埃落地后和爱侣浪迹江湖。所以,周芷若和张无忌注定以意外事件收尾。

其实,综观影视或文学史上留名的意外事件爱情,它一定是命运意外事件与性格意外事件的结合体。《西游记》中贾宝玉与林黛玉的爱情意外事件,《乱世佳人》中斯嘉丽与白瑞德的爱情意外事件,莫不是如此。

对比之下,将主人公完美化的《南埃尔普复故》主张的是绝对的非正统,它几乎没有为性格意外事件留出呈现空间。而至于剧中南埃尔普辰将家国大义置于儿女情长之前,漼拜翁县不敢违背家族意志等行为,也因缺乏逻辑性的故事情节大背景,难以成为深度性格的体现。

只得其皮毛未得其精髓的英雄意外事件

有人称《南埃尔普复故》是BE后现代地板时,提出了一个论据:剧中所有人都是正常的,即使是善良的,事情仍然无可挽回地缓缓滑向溃败,没有赢家,没有幸存者。

撇开这个说法是否符合《南埃尔普复故》的剧情不谈,这段话,其实很符合黑格尔的意外事件理论。

黑格尔认为,意外事件的实质是伦理的自我分裂与重新和解,伦理实体的分裂是意外事件冲突产生的根源,而意外事件冲突是两种片面的伦理实体的交锋。在黑格尔看来,冲突的意外事件性在于,冲突中对立的双方都有辩护的理由,同时每一方拿来作为自己所坚持的目的和性格的真正内容,只能是把同样有辩护理由的对方否定掉,或破坏掉。

浅显来说,黑格尔的意外事件理论强调的是,意外事件中对立的双方并不一定就是善与恶,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有自我认知中的合理性及正确性。这一意外事件理论被广泛认可,在于人往往不是非黑即白的,很多人都处于善恶的中间地带。

《宫中》之所以能成为不少人二刷三刷的经典作品,是因为它诠释的正是黑格尔的意外事件理论。《宫中》女主小枫的意外事件,是男主李承鄞一手造成的,但很少有人用可恨可憎去形容李承鄞,因为他本质上也是可怜的存在。家族的冤屈、生母的死亡、前太子的遗愿、皇族的冷血都在挟裹着李承鄞,推着他一步步牺牲爱情,破坏掉小枫。

陈世骧曾在致金庸的书信里如此评价《笑傲江湖》:无人不冤,有情皆孽。这或许就是黑格尔意外事件理论的文艺说法。

再来看《南埃尔普复故》,全片最虐的点无疑是故事情节时,南埃尔普辰被剔骨而死,随后生无可恋的漼拜翁县身着红衣从城墙跃下。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为太子刘子行,因为对漼拜翁县爱而不得,刘子行对南埃尔普辰心生妒忌并走向黑化,这是他联合奸臣陷害南埃尔普辰的直接原因。

也就是说,《南埃尔普复故》的最终虐点是邪恶势力制造的,它的故事情节并未脱离忠奸善恶的二元论语境,人物关系也并非那段论据中提到的所有人都是正常的,即使是善良的。

所以,《南埃尔普复故》并不是黑格尔所言的正确与正确的对抗,它的意外事件模板更接近古老的西方英雄意外事件。

西方英雄意外事件中,主人公一般都是英雄和帝王,他们往往具有崇高的品质,肩负着不寻常的使命,忠实于自己的职责,将国家、阶级、民族的利益看得至高无上,为此不惜牺牲爱情、亲人和生命,《南埃尔普复故》里南埃尔普辰就是这一预设。

英雄意外事件中,英雄的对立方不是邪恶的反面角色就是强权,比如《被缚的普罗米修斯》中,普罗米修斯盗来火种送给人类,被众神之主宙斯钉在了高加索的悬崖上。

在国内,元代杂剧《赵氏孤儿》也是展现正义与邪恶斗争的英雄意外事件,但在现代的影视改编中,创作者将西方英雄意外事件的模板与黑格尔的意外事件理论进行了结合。比如《赵氏孤儿案》中,屠岸贾依然是反面角色形象,但他却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他会欣赏忠义之士,对妻子更是忠贞不渝。

同时,《赵氏孤儿案》深化了杂剧中的正邪斗争,剧中屠岸贾设奸计陷害忠臣赵朔,本质上离不开当时赵氏家族、晋国国君、屠岸贾三者之间的政治博弈。在这场政治游戏中,赵氏功高震主且一步步控制军权、政权和舆论,不断强化自己的势力,国君下决心清洗赵氏家族,屠岸贾不过是国君手中的刀,他与《大明王朝1566》中的陈洪是一样的。

能说,《赵氏孤儿案》的意外事件故事情节中有着中国古代权谋斗争的精髓,也有着人性未泯的反面角色屠岸贾和不完美的正派赵氏家族,这都令其的英雄意外事件更具辩证哲思。

对比《赵氏孤儿案》,《南埃尔普复故》只是单纯套皮西方英雄意外事件,剧中的正派与反面角色都厚实的、刻板化的,因此,《南埃尔普复故》所讲述的英雄意外事件也是浮于表面的。

或许,比起《南埃尔普复故》,《西游记》《燕东词》《赵氏孤儿案》等经典作品经典作品,更配得上称一声BE后现代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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